【千我】重来 23
最后一段话莫名泪奔………………想到自己。人对任何有共鸣的东西都会自私地想到自己。甚至近乎于疯狂的告诉自己，他是爱我的。好烦………
#各种视角
#写得我，其实有点难过
#往往太真实，总是让人接受起来不太舒服
#易烊千玺，你这个傻子
很后来，我才明白，我和易烊千玺之间，没有应不应该，只有愿不愿意。
我，愿意。
我纵然是气极了，心底仍有小小渴望，他会追出来。
理智，感性都告诉我，骄傲如他，身份于他，不会。
我记不得我因为我和千玺之间的事哭过多少次，从17岁到35岁，再从17岁到20岁，这样折磨的爱情，大概对于爱情的狗血尽数撒我身上，滴水不漏。
“纪念。”
我以为我出现幻觉，更加悲凉地嘲笑自己心底那个最最真实的自己，他怎么可能追出来，他怎么可能叫住你，纪念，你别再无望的期待了。
“纪念。”
第二声，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爆哭。
那个人脚步声停在我面前，一声绵长的叹息，他似乎蹲下了身，手臂拢住我，用我这辈子上辈子都从未听到过的悲恸声音说，“纪念，是我错了。”
他抱着我，在小区里，他蹲下来，他抱着我，他对我说，是他错了。
有的时候，我甚至分不清楚悲哀的是我，还是我对他的爱。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的几秒里，第一个冲进脑海里的竟然是，这是公众场合，他容易暴露身份，我应该阻止他。我埋在膝盖里，小声对他说，“你回家吧，这样对你不太好。”
我感觉他抱着我的手臂抖了抖，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说，“你也回来，好么？”
“不了。”
“要！”
他此时此刻倔强得像个孩子，我怕他在外面和我待久了，有人会认出他来，我只得应允他，“你先上去，我随后就来。”
见我答应，他还不松手，反复强调，“你答应了，你会上来噢，你一定要上来，我在家里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
他这才松开我，我缓缓抬起头，他还没走，只是有些悲伤地看着我，然后伸出袖子给我擦掉脸上的眼泪，“都是我，害你总是哭。”
“你快上去吧。”
温柔的易烊千玺和暴躁的易烊千玺一样让我害怕，让我惶恐，我怕这个温床我躺不久就会被勒令离开。我站起身来，捶捶有些发麻的腿，看他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楼里，直到看不见，我呼了一口气，没有转身，快速地往小区门口跑去。
原谅我，再也没有回头的勇气。
千玺视角。
有的人注定是你的癌症。有的人你以为她只是你的小小喷嚏，但她就是你的癌，甚至已经扩散至全身。
易烊千玺。
纪念，就是你的癌。
记得最初17岁见到纪念的时候，她莽莽撞撞冲进人群，摔倒在地，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腿拼命对连衣服都没有脏的粉丝道歉。善良得让人心软不止。
再一次见到她，是在她舅舅家补课。被那个骄傲，聪慧，有点点小幽默，对一切都了如指掌，却难得张弛有度的学霸女生给惊艳到。
记忆里，青春年少的纪念，总是阳光下笑得最靓丽的那一个。
是什么时候，那张笑脸变成总是布满眼泪的哀伤脸庞？好像是在爱上他后，她的眼泪就没有停过。
是他，都是因为他，易烊千玺。
可他爱纪念，纪念就是他心底的光，照亮了他整个阴暗面。
他对任何人都无法倾诉的情绪，他通通都可以讲给纪念听，她听得很认真。他对所有人都收敛的性子，他通通都交付给纪念，她接受得很完美。
在纪念面前，他是易烊千玺，他是完完全全的易烊千玺。
他起初说不清楚这种复杂交错的感情是有多爱，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没有纪念的日子，从未想过。这么多年，他和纪念，从热爱到平淡，他早就已经习惯于纪念在身边。
当他听说纪念因为家庭状况想要离开他时，他慌了，他疯了，他找到纪念想告诉她无论如何不要离开他，他不能离开纪念。纪念却用家庭，用孩子，用他的事业步步紧逼，让他无路可退。
他似乎忘了，纪念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，她知道怎么做，能够让他亲口讲出分手。
他知道，他都知道，可他知道一切，他却无能为力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份爱在纪念的催促下变质，失控，他知道，他都知道，但他偏偏跟着她的计划一条道走到黑。
生而为人，很多时候他无法抵抗。
他生气，愤怒，被人抓住弱点摊开是多么难堪的事。他说出那句让我们分开静一静后他便后悔，仍是遂了她的愿。
两个人非得这么互相试探，互相折磨么？
在他准备重新找回纪念的时候，他接到了吴淼淼的电话，很久都没联系的旧人，竟怯懦告诉他，纪念想拜托她替纪念照顾他。
人在爱里和愤怒里智商都是直线下降的。
他忘了吴淼淼曾经对他好感的暗示，他忘了吴淼淼曾经想方设法想要证明他对她的依赖是爱，他忘了吴淼淼，是爱他的。
“如果你不爱我了，直接说，我会放你走，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帮我决定任何事！”
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纪念崩溃的眼泪。
是他错了么？他又做错了么？
在她生日那天，他跟她好朋友张悦打了电话，他告诉她纪念爸爸的事他会帮，但这是他最后一次为纪念的事操心，这个月底他就要去美国工作，短时间不会回来。
他们，就这样了吧。
知道纪念出事已经是很久以后，他从美国回来，看到重症监护室里酒精中毒长眠不醒的纪念，他哭了，他终于知道，他对纪念，这辈子都偿还不完。
他爱得太自私。
他想，一定是上帝听到了他的心声，他烂醉一场，醒来才发现自己回到了18岁。
并且他带有之前的他18岁所有的记忆，他知道了纪念先他一年穿了过来，他也知道18岁的他宿命般地喜欢上了纪念。
什么时候开始想起他和纪念之间，他心底匍匐着的全是深深沉重感。
他再一次见到纪念，是那样的感慨，那样的欣喜，那么的害怕，害怕这仍是一场噩梦。可看到那个带着无限伤痛回到17岁却仍是阳光的纪念，他迫不及待想拥入怀中，却又想放手让她重来一次，重来一次没有易烊千玺这个坏蛋的日子。
重来一次。
易烊千玺不再难为纪念。
他到底，还是低估了这段感情，低估了内心对纪念执着的爱意。
他终于开始接受，正视，当初他的不对，他的太自私，他的不够体谅。既然他知道，是不是上帝给他这个机会，是让他重新开始好好爱纪念？
他挣扎了很久，很久。
他要怎么说，他经受两次才知道他有多爱纪念，疯长的想念，疯狂的爱恋，他无法接受纪念爱上别人，他无法忍受纪念身边的人不是他，所以，他再一次选择了自己。
甚至装回18岁的易烊千玺，也想争取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。
人啊，唉。
骨子里那些思维定式不是因为重头再来就可以改变，他仍是那么自私，仍是那么坚决地捆绑着纪念。
错了，都错了。
易烊千玺，你全错了。
纪念爱上你，全是眼泪，纪念这么骄傲这么优秀的女生，为你总是哭。易烊千玺，你全都错了。
吵完架下楼，看见她缩成小小一团，就蹲在花坛边哭，她又在哭，又因为他在哭，一瞬间绝望充斥了他的全身。
“纪念，是我错了。”
易烊千玺颓然走上楼，虽然纪念答应了他，但他有很强烈的预感，纪念不会回来了。再也不会回到他的怀抱，他冰冷又扎人的怀抱。
原来，不再开始，真的有好过彼此折磨。
易烊千玺回到家，把能看见的，能够摔碎的东西通通摔到地上，一个人对着墙壁咆哮，嘶吼，捶打自己的胸口，一拳一拳揍在墙壁上。
他恨自己的本能，他恨自己的下意识，他恨自己的思维定式，他恨自己对待纪念总是严苛，总是不听她解释，不相信她。
他恨。
何其龙因为第二天的通告，一大早就来到易烊千玺家里，一进门就被满地玻璃碎渣吓个半死，慌忙跑进去满屋子找易烊千玺，发现他呆坐在沙发上，望着电视，一动不动，他连忙走过去，站在千玺面前，担心地问，“千玺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我就是个坏人。”易烊千玺又开始拼命捶胸口，吓得胖虎连忙拉住他的手，大声吼道，“你到底怎么了！”
……
胖虎瞟了一眼后座放空的易烊千玺，趁他不注意拨通了纪念的电话，通了没有接。他潜意识告诉他，这次他们这场矛盾大概是闹到尽头了。
可他见不得如此低迷颓废的易烊千玺，他也不想他们两个人分开，为什么，他也讲不清楚，就是不想，非常不想，就是想想都觉得难过的事。
送千玺到了画报拍摄的场地，他打电话把小凯和源源叫了过来，叮嘱他们好好守住易烊千玺，他开车来到纪念家楼下。
在楼下大声喊纪念的名字，大概五分钟后，纪念肿着双眼走下来。
“希望你看在我做到这份上，你和易烊千玺见一面，就算是结束，也讲明白，大家各自放下。”
见纪念还有犹豫，胖虎便不再隐瞒，一五一十的讲了个明白，“他一整夜没有睡觉，把家里全砸了，手上全是伤口，墙壁上还有他的血迹，纵然这样他今天还是去工作了，我怕他出事，纪念，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闹成这样，但他在意你，我不信你自己没有感觉到。”
胖虎不停瞟着后视镜里走神的纪念，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，似乎只是一种本能。
他心想，见面吧，见面说清楚，就好了。
王俊凯之前听阿洞说了不少关于纪念和千玺的事，他看着摄影棚里强颜欢笑的易烊千玺，他心里也特别难过，趁千玺休息王源在旁边闹他的时候，他抽空给阿洞打了个电话，他对阿洞反复强调说他们一定要好好的，珍惜彼此，一起手牵手走下去。
胖虎怕易烊千玺工作时见到纪念又情绪失控，所以让纪念在车里稍微等一等，等他工作结束。
易烊千玺拍完一下午高强度的画报，加上前一晚彻夜未眠，整个人由于身体机能已经精神恍惚，头痛欲裂，被王源，王俊凯搀着回到保姆车。
拉开门，见到纪念安静地坐在里面，什么都没说，在她望过来的第一眼，一颗滚烫的眼泪便从他眼眶里掉落，他甚至顾不得这是真实还是幻觉，他现在顾不得任何，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：
“纪念，是我错了。”
“是易烊千玺对不起你。”
其实，易烊千玺说错了。在爱情里永远没有对错，只有你情我愿。
那些自私，狂妄，不安，煎熬，忐忑，出口伤人，喜悦，兴奋，幸福，满足，靠近，袒露心声都是爱情产物，都是我们作为食物链顶端经过几千年进化的种类的复杂情愫。
都是因为爱。
你想不通的，解释不明白的，都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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